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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板块作为兼具消费属性、科技特性并拥有较高净资产收益率的行业,受到市场的长期关注。一方面,从资本市场的表现来看,医药生物指数10年累计收益率高达983%,是上证指数同期收益率的5倍多,自2021年历史阶段性见顶后,已调整了近两年的时间,和2021年的高点比,中证医疗指数已经回撤近60%、生物医药指数回撤近65%,板块估值百分位在较低的水平。
另一方面,在医保控费的大背景下,医药板块受到政策层面的影响。近期,医药反腐政策密集出台且力度空前,引起了广泛热议。末端查处的包括院长科主任等管理人员及药械企业数量较往年大幅增加。市场的恐慌情绪导致医药板块进一步集体杀跌。
医药反腐 背景回顾
反腐存在于各个国家和各个行业,腐败不加以制止对行业的健康发展不利。医药腐败的核心来自于医生、主任还有院长在药械的招标、进院和处方等各个环节,出于利益驱动而扭曲真实的临床处方行为。
在本次纪委牵头医药行业反腐之前,药械集采、新药价格谈判等措施已经一定程度上打击了医药回扣问题。而2023年7月28日,中纪委牵头部署纪检监察机关配合开展全国医药领域腐败整治,中央及地方众多纪委、监委高级别官员列席或视频参会,将医药反腐推向更高的战略位置。会议指出,集中整治医药领域腐败问题是推动健康中国战略实施、净化医药行业生态、维护群众切身利益的必然要求。
医药反腐 影响简析
从短期看,医药行业的大力整顿会不可避免地对市场情绪产生较大的影响,但结合医药已历经近两年调整的背景情况,预计本次反腐对注重研发、合规经营的药企股价的影响幅度更小、周期更短。
从中长期角度,反腐本质是正向的,是对过去腐败行为的纠正。在监管部门的严格监管下,有利于医药行业生态环境进一步优化,从而使得医药行业内的风险得到更加全面地释放。同时,监管政策的变革,将进一步明确真正优秀的医药企业和优质品种的价值,使其优势得到充分显现。
具体来说,第一,医药反腐会带来新的市场集中,行政力量配合市场把一批治疗价值不高但费用居高不下的产品批量清除,只会给回扣的企业将会被淘汰出局,市场份额将会向更规范的上市公司集中;
第二,在反腐压力下,部分采购可能会延迟或以集中采购形式进行,而政府部门引导下的集采更有利于国产产品;
第三,反腐是对辅助用药和不合理用药的持续打压,取而代之的是临床真正刚需的治疗性药物甚至是更多的创新药品种,利好真正具有高临床价值的刚需产品。
正如《周易·序卦传》所说:“贲者,饰也。致饰然后亨则尽矣,故受之以剥。剥者,剥也。物不可以终尽,剥穷上反下,故受之以复。”美化所致的“亨通”终会用尽,进而变成岌岌可危的剥卦。但另一方面,世间万事万物经历巨震,仍从内里能激发新的生机,故而剥卦之后为复卦——剥极而复,不破不立,一元复始,万象更新,这是自然的规律。
医药反腐本质上是打破原有的腐败利益链条,正本清源。对于产品优秀,勤勉踏实,但销售方面薄弱,也难以破局固有利益链条的企业是一个大机会。
保持谨慎乐观,坚持长期和逆向!
需求是医药行业最大的确定性。医药行业的发展,是人口老龄化背景下,医疗消费总量持续增长,改善百姓就医的客观需求;是不断创新,解困人类未决疾病的需求;是臻于至善,随着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提升,对生命价值愈发重视,提升生命质量和长度的需求。医药行业的根本逻辑,从未动摇。
事实上,医药腐败问题在发达国家同样时有发生。对于医药反腐问题,巴菲特和芒格如何看?正如芒格所言,“在医疗保健行业充满了道德问题的情况下,我们该如何在这个领域做得更好?在伯克希尔,这往往会进入“太难”的那一堆问题里面。我以市中心一家大型医院董事长的身份,观察了其中一些人的行为。在医疗行业有很多不道德的行为,但也有很多良好的道德规范。”
医保制度方面,芒格表示,“医保制度可以说是一个世界难题,一方面,美国的医保制度存在明显的缺陷;另一方面,我们的医药行业世界领先,我们发明了很多新药、新型医疗设备、全新的手术方法。在我这一生,医药行业取得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巨大进步。但是,我们的医保体系却存在很大的问题。”
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生意。一方面,从伯克希尔对于医药板块的投资历程来看,对医疗体系的情绪化担忧并没有改变巴菲特在医药股上“好生意+好公司+好价格”的投资逻辑。正如他1998年在股东大会所表述的:“医药行业代表了一个能够实现良好回报率的群体。医药行业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可能获得很高的利润”;对于具体标的选择上,他采取了组合投资方法,只选择有多种专利药品、盈利更加稳健的龙头大型制药公司;价格方面,他以低于市场平均市盈率水平的合理价格买入。
另一方面,面对市场情绪,不从众,能保持一份旁观者的理性是投资的重点及难点。作为投资者,分辨清楚市场的错误定价在哪个板块,以及错误程度有多大非常重要,远离被高估的板块。而对于被低估的机会,巴菲特曾坦言,“真正的投资机会不需要计算器。”真正好的投资机会是肉眼可见的便宜。当真正的好机会来的时候,投资大师们让理性而非情绪来引导整个投资过程,因而呈现出了逆向的特征;然而遗憾的是,大多数普通投资者不是趁低买入,而是容易受到情绪摆布,为此恐慌。对此,价值投资大师本杰明·格雷厄姆总结道:“如果你总是做显而易见或大家都在做的事,你就赚不到钱。”
当然,逆向投资绝非一味与市场作对,而是基于对内在价值把握必须更加精准,合理估值水平是逆向投资的边际值。此外,可观测到的重大事件所引发的市场情绪、市场估值的结构性变化、真正低估的股票都可能蕴含了逆向投资的机会,值得引起投资者们关注、深入了解与思考。
投资思考
总结来说,医药板块我们的观点是保持谨慎乐观,投资风格坚持长期和逆向。
政策的变化旨在改善民生、推动行业持续健康发展。纯粹市场化的运行可能会存在滋生腐败的可能性,政府的适当干预和介入,有利于净化行业,优化产业结构,鼓励创新,真正的优秀企业和品种将更加凸显。
医药板块整体上呈现修复的趋势,包括创新药的氛围也是在修复过程中,但与此同时,需要深入洞察并关注政策方面的进程。
具体到个股方面,企业的情况各不相同,我们重点还是关注品种及其内在价值,做长期、全面的调研,耐心等待并把握有确定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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